旧梦如霜(外一首）---五月诗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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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梦如霜(外一首）
	文 / 钟城

舞台上骄傲的优伶
被小车掠走

那铁皮包裹着的怪兽
属于旧时代风流韵事中
没有封印的所罗门之瓶

怄偻的瘸子，清扫剧场
热闹，一如消失的夏天
在空寂的水面留下败叶
留下渍腐的报纸

年岁的积压让他心中阵阵麻痹
迷矇的视野里
那遗落的唱词，不时翻出筋斗
跃起五彩的赤练

秋月，生出比铁更锐利的光
当他踩过街巷燃烧的霜迹，回到昏暗的榻前
隐忍了一夜的寒噤
又从骨子里抖出一句：
官人，不必多礼……

◆花旦幽灵◆

岁月的消融并不彻底。在梦中
她从尘埃里醒来，在一堆
蓬头垢面的碟片中醒来

她翻出一截血迹的唱词，点亮
深夜的灯。那些
铙钹，锣鼓，胡琴，笛箫……
一齐被灯光唤醒
凭着这莫名的情劲，马儿
从荆棘的阴影中走出
许多彩色的人都回来了
唱、念、打、做……

当她伸出白手，拈一朵兰花
凤颈轻抻，红蛇便自她唇间
一飞冲天，破空而来……

只一个回合，老城区那些孤独的旧人
已尽数被她剿灭

2011/3/8 11:20:59 发表 \| 责任编辑：桂汉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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