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在电脑看姐姐的相片。一下子竟觉得感慨。一间大学。四年。一群人。然后就证明了你所被称为最为重要的人生阶段。
不过是这些已经冷掉的色彩,定格下来的光影声息。
轻过我的叹息,竟重过一指的烟华。
而我始终觉得镜头是很神奇的东西。即使是平时并不那么亲近的二人或三人,好,或者更多,他们会为了那一瞬间的闪光灯肢体相碰,如拥抱亲昵的假象。而笑容又是这样本能。本能到好似你听到人家叫你的名字便乖乖认声是。
我们人生唯一可以与时间抗拒的武器,其实都有少少出猫的嫌疑。
一直觉得这样的相片记载不到情感。对着镜头没有人愿意不开心。
定格,很好,笑。
听说笑这种表情最初是动物咧开血口大牙用以击退外族的表情而已。
现在想来,笑也有很多种不是吗,冷笑,讽刺的笑,邪笑,嘲笑。
你能看清我嘴角的弧度是哪一类的分数?
至少或者也是开心的呵,恩,很好。
扯远了。
当然偷拍的又是另外一回事。但是很可惜偷拍的相又总是因为技术问题而变得有些滑稽。
没有谁愿意面对自己的滑稽。哪怕他就真的在那里。随时随地。
一生人那么长的路,其实真正被我们记得的风景又有几多。我们行行停停,都只不过是想由这个世界得到更多。就好似上帝给了一张免费的游乐场门票,不玩完好似觉得亏。但是游乐场人那么多,可能你排的到,又或者你连入口都没看到。
如果每一个景点都有过山车那种摄影镜头多好。
照片有几真有几假又有几多人会介意。我们真正害怕的难道不是空白。
走了那么久,却没有人证明我来过。
以前听老师讲一部香港片,女主角的老公出差,她便好心收留了陌生的女子住,不知后来那女子与她越来越似,甚至到最后没有人认得出女主角才是本尊。原来那陌生女子是游于阳间的鬼魂,只要找到人替罪,便可以阴阳换替。
故事是个悲剧,女主角最后下了阴间。
她找到那位为她出生洗礼的神父,那位唯一能证明她的人,可惜最后还是意外错过。
是啊,神,你可否记住我的出生。
记住我身上的气味和肢体的力气。记住我,哪天若我找你,你可为我作证。
有这样的人吗。亲爱的你。
然后先知我们所谓的存在是那么微弱的东西。只是通过无数个路人甲乙丙丁那一声你建立起来。假使某天所有人都失忆,我不是死了。
记忆那么渺茫的东西,竟然是时间的唯一对手。
于是又觉得发明照相的是多伟大。
拿出一打一打的相片,那个那个那个我,是存在的。没有人敢否认。
我。只是我。不是任何人。任何人都不是。
过程是唯一的结果。
不知是谁说,生命不过是一场对抗空白的游戏。爱死这句话。但这场游戏未免代价太大,输赢又不明显,而且,不能弃权。
游戏人间是衣食无忧的人才说的出口。
|